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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棺一响,弹幕个人静音——优酷《暗河传》热度破万那天,李岱昆抬着这口红木棺材进场,十秒镜头,B站剪出三百条“中式可骇名排场”。没人敢眨眼,由于眨慢了,就错过“活阎王”慕词陵睁眼:白面、红唇、额心一抹金粉,像从敦煌壁画里爬出来的恶煞,偏又带一点“美人灯”的易碎。弹幕飘过一句“蝎王你瞒着我们整容”,老粉才惊觉——这张脸,两年前还是《山河令》里艳色潋滟的蝎王。
疯批也分三六九等。蝎王是“病娇玫瑰”,舔刀尖还要问你爱不爱;慕词陵却是“核武级疯批”,抬手就碎人头盖骨,不给对手留全尸,也不给观众留退路。李岱昆把这两种“疯”拆成零件,重新组装:声音抬高了八度,像钝刀刮铜镜;走路用“提线木偶”节奏,肩不动、膝先软,恍如枢纽被黑棺里的湿气泡酥;最绝的是那双眼睛,抬眸时三分耻笑七分“神性”,俯视众生如同看尸堆——一秒让观众相信,这具皮囊里住的真是“阎魔掌”九层功力滋养出的恶鬼。
很多人以为“疯批”就是放大脸色,李岱昆偏反着来。慕词陵每杀一人,面部肌肉只松一寸,像解开一道暗扣:杀慕家门生,嘴角松半分;杀谢家家主,眼角垂半厘;杀到苏暮雨眼前,整张脸完全“垮”成温柔相,却最可骇——由于观众在静态里读到一句潜台词:他连杀人都起头倦怠。用“收”演“放”,比瞪眼嘶吼更毛骨悚然,这是中传布音系给的底气:台词可以靠音色杀人,沉默也能让弹幕尖叫。
陌刀在他手里,是“听觉兵器”。刀背厚两指,劈空气像劈湿布,呼一声“黏”住耳膜;回鞘却用“划”,金属与木鞘擦出“咯吱”一声,像指甲刮过黑板——音效教员把这两声做成左右声道交替,戴耳机听,一秒头皮发麻。视觉更损:刀身三米,刀背一排倒钩,杀人顺带“剥皮拆骨”,镜头不给特写,只让你看血珠顺着倒钩甩成红线——红线绝顶,慕词陵用指腹抹脸,金粉混血,成了“活阎王”的半面妆。美与暴烈同框,观众被按头体验“暴力美学”飞腾。
但“疯”不能悬空,得落地在“人味”里。李岱昆偷偷给慕词陵藏了三处“裂缝”:
一是“镜子恐惧症”。黑棺里镶铜镜,他每次睁眼先照见自己毁掉的半张脸,瞳孔那一瞬收缩,是“人”在怕鬼;
二是“木樨糕”。慕家地牢里,小师妹曾塞给他一块,后来小师妹被他亲手劈死,临终前手里还攥着木樨糕碎屑。尔后每杀一人,他舌尖顶一下齿根,像在尝那口碎屑——甜里带腥,是“人”在回味罪证;
三是“雨声”。剧本没写,李岱昆自己加:慕词陵死前,天落细雨,他伸手接雨,指缝漏空,笑一声“本来我也会渴”。那一刻,“疯批”外壳裂开,暴露里头被炼成人蛊的孤儿——观众忽然共情:本来恶鬼也曾只是要喝水的小孩。
这三处裂缝,让脚色从“反派”升维成“悲剧”。观众不怕他了,起头怕他疼。因而大终局里,苏昌河一刀穿心,慕词陵不挡不躲,反而迎半步,让刀从自己胸口戳到后背,再切近苏昌河耳边,用气音说一句“感谢”——弹幕瞬间泪崩:他在谢那一刀让自己摆脱,也在谢天下终究肯给他一场痛。李岱昆把这句“感谢”处置成“气音+轻笑”,音量小到得开三倍才能听清,却像尖针扎进耳蜗,成为全剧最痛的“声音杀”。
戏外,李岱昆把“疯批”当一门技术,拆解给观众看。《暗河传》达成第二天,他发了一支vlog:镜头瞄准酒店镜子,自己拿卸妆棉一寸寸擦掉金粉,边擦边用一般声线念《小王子》——温柔、清洁,像大学学长。弹幕刷屏“慕词陵你居然会用一般声音措辞”。他笑:“脚色是脚色,我是我,卸妆就是拆骨,拆完还要做人。”那一刻观众才懂:疯批不是他的壳,是他亲手造的一把刀;刀用完,他擦净手,继续赶路。
从蝎王到慕词陵,李岱昆把“反派”演成“考题”——考观众对恶的承受力,也考自己对恶的拆解力。下一步,他想演“疯批的背面”:一个被恶裹挟却仍想爬向光的人。采访里他说:“等哪天观众看见我不再自动想到刀和血,我就及格。”
黑棺已阖,金粉已冷。屏幕前的我们却还在回味:当慕词陵接雨浅笑,那一瞬,我们究竟在怕什么?是怕恶鬼本来也曾渴,还是怕自己心底,也住着一场未落的雨?
李岱昆留下开放式答案——而我们带着这句“本来我也会渴”,回到现实,闻声窗外雨声,下认识伸手,接住的却是自己掌心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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