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db:作者] 发表于 2025-11-1 12:03

古代为何很少有人赎青楼的花魁?一位退隐花魁:赎我比娶公主还难

南宋嘉定年间,临安城的繁华堪比汴京。御街两旁商铺林立,勾栏瓦舍鳞次栉比,而城西的 “醉春坊”,更是无数富商巨贾、文人雅士心驰神往之地。坊内的头牌花魁苏晚晴,以一曲《凤栖梧》名动临安,多少人为见她一面,甘愿掷千金、候半月。可鲜少有人知道,这艳冠临安的花魁,终其巅峰岁月,也未曾有人能将她从醉春坊赎走。
十年后,临安城外一处僻静的茶寮里,一位身着素衣、眉眼间仍藏着几分风韵的女子,正临窗而坐。她便是退隐多年的苏晚晴,如今化名 “苏娘”,守着这小小的茶寮,过着平淡的日子。​

这天午后,茶寮里来了位老茶客,姓柳,是当年临安城里小有名气的文人。柳老认出了苏晚晴,惊讶之余,忍不住问道:“苏娘,当年您在醉春坊时,风光无限,多少王公贵族、富商巨贾围着您转,为何就没人能将您赎走呢?”​
苏晚晴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浮沫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缓缓说道:“柳老有所不知,当年不是没人想赎我,而是赎我,比娶公主还难啊。”​
柳老闻言,更觉好奇:“此话怎讲?公主乃是金枝玉叶,娶公主虽有诸多规矩,可毕竟是皇室联姻,何等荣耀。您虽为花魁,终究是青楼女子,怎会比娶公主还难?”​苏晚晴放下茶杯,望向窗外飘落的梧桐叶,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醉春坊。​

“柳老,您可知醉春坊的规矩?” 苏晚晴开口道,“青楼女子分为三六九等,寻常姑娘赎身,只需向坊主缴纳一笔‘赎身钱’,数额虽不少,可对有些富商来说,也并非难事。可花魁不同,花魁是青楼的‘摇钱树’,坊主培养一位花魁,要耗费数年心血,从琴棋书画到言行举止,无一不教,投入的成本难以计数。所以,要赎花魁,首先要过的,就是坊主这一关,而坊主为了留住花魁,会设下层层阻碍。”​
苏晚晴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当年醉春坊的坊主,人称‘刘妈妈’,是个精明到骨子里的女人。她培养我时,光是请名师教我弹琴唱曲、吟诗作画,就花了上千两银子。我成名后,每年为醉春坊带来的收入,更是高达数万两。刘妈妈怎会轻易让我走?若有人想赎我,她开口的‘赎身钱’,就足以吓退一大批人。”​
“那赎身钱究竟要多少?” 柳老追问道。​苏晚晴轻声说:“五万两白银。”柳老倒吸一口凉气:“五万两?这…… 这确实是一笔天文数字!要知道,当年临安城里一户中等人家,一年的生活费也不过百两银子,五万两,足够寻常人家过五百年了!就算是富商,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银,也绝非易事。”​

“何止是现银。” 苏晚晴苦笑道,“刘妈妈除了要五万两赎身钱,还要求赎我的人,必须为醉春坊‘补偿损失’。她会说,我走后,醉春坊的生意会一落千丈,所以赎我的人,还要额外缴纳一笔‘补偿款’,数额也不少于三万两。这加起来就是八万两,相当于当时朝廷一位一品大员二十年的俸禄。就算是皇亲国戚,要拿出这么多钱,也得掂量掂量。”​
柳老连连点头:“这般巨额的钱财,确实不是常人能承受的。可当年临安城里也有不少富可敌国的商人,比如做丝绸生意的张百万、开钱庄的李东家,他们难道也拿不出这笔钱吗?”​
“他们拿得出,可他们不敢。” 苏晚晴说道,“柳老您想想,花魁在青楼里,接触的都是些达官显贵、文人墨客。这些人之所以追捧花魁,除了欣赏花魁的才艺容貌,更多的是将花魁当作一种‘身份象征’—— 能与花魁同桌饮酒、听曲论诗,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。可若是有人真的将花魁赎走,就等于断了其他人的‘念想’,会得罪一大批人。”​

苏晚晴回忆起当年的一件事:“有一次,做茶叶生意的王老板,在醉春坊为我掷了三千两银子,只为请我唱一曲。他酒后一时兴起,说要将我赎走,结果第二天,他的茶叶铺就被人举报不正当经营,官府查抄了他的好几家分店。王老板这才知道,自己得罪了人 —— 那位举报他的,正是平日里也常来醉春坊的一位官员。从那以后,再没人敢在醉春坊当众提赎我的事。”​

柳老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这赎花魁,不仅要花钱,还要有足够的权势和人脉,能扛得住其他人的打压。可就算有这样的人,比如一些手握重权的官员,他们为何也不赎您呢?”​
“他们不敢娶。” 苏晚晴说道,“在古代,社会等级森严,青楼女子被视为‘贱籍’,就算被赎走,也很难被主流社会接受。尤其是官员,若是娶了花魁做正妻,会被人诟病‘德行有亏’,影响仕途;若是娶来做妾,花魁的名气太大,容易被政敌抓住把柄,说他‘沉迷美色、玩物丧志’。当年有位李大人,对我颇有好感,私下里跟刘妈妈谈过赎我的事,可他的同僚很快就放出风声,说他‘流连青楼、不务正业’,李大人为了保住官位,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。”​

“那文人雅士呢?” 柳老又问,“当年临安城里的文人,都以能与您结交为荣,难道就没有一位文人愿意娶您吗?”​
苏晚晴笑了笑,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:“文人雅士大多家境一般,就算有几个家境尚可的,也负担不起巨额的赎身钱。更何况,文人大多注重‘名声’,娶一位花魁回家,会被家族里的人反对,也会被其他文人嘲笑‘娶了个青楼女子’,影响自己的声誉。

当年有位张公子,是临安城里有名的才子,他为我写了不少诗词,可当他的母亲知道他想赎我时,当场就以死相逼,说‘宁死也不让青楼女子进张家的门’,张公子最终只能放弃。”​
柳老叹了口气:“没想到赎一位花魁,竟有这么多阻碍。可您当年为何不自己攒钱赎身呢?以您的名气,每年赚的钱应该不少吧?”​
“我确实攒了一些钱。” 苏晚晴说道,“当年我在醉春坊,每年能拿到的‘份例钱’有两千两,加上客人给的小费,一年能攒下三四千两。可这些钱,大部分都要用来‘打点’—— 刘妈妈会以各种名义向我要钱,比如‘置装费’‘请名师费’;坊里的其他姑娘、丫鬟,也要时常赏赐,不然会被人暗中使绊子;还有一些官员、差役,也需要定期‘孝敬’,不然醉春坊的生意会被刁难。我每年能真正存下来的钱,不过几百两,就算存十年,也只有几千两,离八万两的赎身钱,差得太远了。”​

苏晚晴继续说道:“更何况,花魁的‘花期’很短。一般来说,花魁的黄金时期只有那么几年,一旦过了二十五岁,容貌才艺开始衰退,就会被新的年轻花魁取代。我当年在醉春坊做了五年花魁,已经算是很长的了。到了后期,刘妈妈已经开始培养新的姑娘,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冷淡。就算我能攒够钱,也错过了最好的年华,没人会再愿意为我赎身了。”​

柳老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说道:“这么说来,花魁看似风光,其实命运早已被注定 —— 只能在青楼里耗尽青春,等到年老色衰,要么被坊主赶走,要么留在坊里做丫鬟、老妈子,能像您这样退隐的,已经算是幸运的了。”​
“是啊,我算是幸运的。” 苏晚晴说道,“当年刘妈妈见我年纪大了,生意不如以前,就想把我卖到偏远的地方。幸好我之前认识一位老大夫,他可怜我,给了刘妈妈一笔钱,把我赎了出来,还帮我在城外开了这家茶寮。我才有机会过上现在的日子。”​

苏晚晴望向窗外,夕阳正缓缓落下,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。她轻声说道:“柳老您知道吗?当年我在醉春坊时,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被人赎走,做一个普通的女子,相夫教子,过平淡的日子。可我后来才明白,对花魁来说,这个梦想比登天还难。
娶公主,虽然有皇室的规矩束缚,可至少有明确的‘路径’—— 只要身份匹配、遵守礼仪,就能娶到。而赎花魁,要面对的是巨额的钱财、复杂的人际关系、严苛的社会舆论,还有青楼里的各种算计,这些加起来,比娶公主难上百倍。”​
柳老拿起茶杯,喝了一口茶,感慨道:“以前只知道花魁风光,却不知背后有这么多的辛酸。听您这么一说,我才算明白,为何古代很少有人赎青楼的花魁。这赎花魁,确实比娶公主还难啊。”​

苏晚晴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她知道,自己的故事只是古代无数花魁的一个缩影。在那个等级森严、观念保守的时代,花魁就像盛开在污泥里的花朵,看似娇艳动人,却始终摆脱不了被践踏、被抛弃的命运。她们的美貌和才艺,是别人追捧的对象,却也是束缚自己的枷锁。​
夕阳渐渐落下,茶寮里的客人也陆续走光了。苏晚晴收拾好茶具,关上了茶寮的门。她抬头望向天空,月亮已经悄悄升起,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,像一层薄薄的霜。她知道,自己的过去已经像这月光下的影子一样,渐渐模糊,而现在的平淡生活,才是她真正想要的。​

从那以后,柳老时常来茶寮喝茶,听苏晚晴讲当年醉春坊的故事。而苏晚晴的故事,也渐渐在临安城外流传开来。人们终于明白,那些艳冠一时的花魁,看似拥有一切,却始终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—— 赎身,对她们来说,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而这个梦,比娶公主的梦,还要遥远、还要艰难。​
多年后,苏晚晴在茶寮里安详地离世。她的茶寮被一位好心的村民接手,继续经营着。每当有人问起茶寮的来历,村民就会说起苏晚晴的故事,说起那个 “赎花魁比娶公主还难” 的时代。而苏晚晴的故事,也像临安城里的一缕炊烟,虽不浓烈,却始终萦绕在人们心中,提醒着人们 —— 在古代的繁华背后,还有无数像苏晚晴一样的女子,在命运的泥沼里挣扎,她们的辛酸与无奈,不该被遗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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